2012年,作为最后一轮金融改革的主角,农信社改制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无论是监管层、学界、农信系统从业者,还是众多农民弟兄,都将目光锁定农信社的一举一动。人们期盼着历经磨难的农信社能够步入一个崭新的发展期。
这一年,农信社改制并非一路坦途。农信社合作制组织形式是否还要继续存在、农合行是否一定要改为农商行、省联社能否组建省级法人机构这三大问题成为贯穿各方争议的主线。然而,2012年的农信改制之路也因高层的制度探索而明晰,农信系统不断强化对“三农”和实体经济的支持,发展的内生动力日益明朗。
来自高层的探索
相关机构和领导对农信社改革高度关注,并开展了一系列的调研
去年3月,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和本报联合开展的农信社改革深度调研活动于江西展开,并赴江苏、四川等地调研。
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调研。由此调研得出的报告指出,当前农信社面临的问题,既有农信社可持续的商业发展模式尚不清晰,管理体制和运行模式存在一定冲突的问题,也有宏观经济变化和宏观管理(特别是监管协调)方面的问题,是多种因素相互交织的产物。
某省联社工作人员在接受采访时告诉记者:“地方政府、企业、基层信用社、省联社对农信社改制的目的不同、价值取向不同、利益分配不同。”多方都有自己的“算盘”,成为这一年来改制情况复杂多变的重要原因。
去年年中,银监会合作金融监管部主任姜丽明发表了一篇名为《荷兰合作银行情况及对我国农信社改革发展的启示》的文章。这篇长文分两次在央行主办的《金融时报》刊出,很快引发了社会对农信社改革顶层设计的各种揣测。
该文是去年4月姜丽明赴荷兰合作银行总部实地调研后所成,行文方式具有一定的官方基调。《启示》一文介绍了荷兰合作银行改革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保持了原有区域经营的限制,其中央合作银行与成员行之间建立了分工协作的产业模式。这与以四川省联社理事长王华为代表的从业者的诉求相一致。
来自业界的坚守
作为改革的主角,农信社将深化改革转化为自身发展的内生动力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研究员、“深化农村信用社改革”课题组成员吴庆告诉记者,无论有何争议,各地都明确把握了市场化的方向。
河南省内乡县农信联社工作人员向记者详细介绍了股权改造情况。他们以“有序流转,适度清退,增加法人股占比”的原则,每个社员入股金额不低于30万元,对符合金额要求自愿转换的社员,按1:1的比例将资格股全部转换为投资股;对持有小额股金既不愿转换也不愿转让的社员,进行耐心细致的政策解释;对确实需要用钱不愿转换的社员,引导其将持有的资格股和投资股转让给有入股意愿且符合入股条件的投资者;对需要退股的人员由信用社摸底造册登记,将退股金额打包转换给法人股东。
农信系统的深化改革,是自身发展的内生动力。
在央行对利率作出可浮动的调整后,农信系统快速反应能力可嘉,与其他股份制银行、城市商业银行的左右摇摆形成了强烈反差。
如果没有农信社近年来实施的战略转型与发展,可以设想,将会很难率先进入这场“利率战”,也很难用足央行的政策空间。
来自“三农”的期许
农民期待“三大工程”能持续下去,农信社换牌子后依然扎根“三农”
这一年,伴随农信改制的还有蜕变前的“阵痛”。
原河南许昌县联社小召乡屯里储蓄代办站代办员王伟岭利用原代办员身份,非法吸储、放贷长达6年之久;河北肃宁县尚村农信社破产案是全国首例银行类金融机构破产案。
痛定思痛,农信社仍存在着产权不明晰、组织不完善、管理体制不健全、内控管理与案防不到位,以及历史包袱较重等问题,这些问题不仅关系到农信社有被逐出市场的风险,还影响到满足农民对金融服务的需求。
作为农信系统深化改革的成果,“三大工程”正在农信系统中轰轰烈烈地展开。
岁末新年,各地农商行挂牌开业也迎来高潮。据悉,安徽省农信系统已挂牌开业的机构总数达57家,另有6家正在筹建。山东省目前农商行已经挂牌27家,申报准备筹建的还有烟台市农商行、日照市农商行等10多家。
农民所期待的是,“三大工程”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真正能从中得实惠、得方便;农信社换了牌子之后依然扎根“三农”,不改本色。
“一挂鞭炮庆开业,一杯豆浆当喜酒”。近日,河南固始农商行没有安排庆典仪式和宴请,简洁、朴素地进行了挂牌开业。“十八大”以来的“务实风”已经吹至农信系统,平淡的开业仪式意味着的,或许是农信改制不平淡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