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元区债务危机会不会卷土重来?欧元会不会因此溃败?不会。这是长期的低迷,却不是绝境。
全球金融危机之后,欧元虽有反弹,但整体趋于疲弱。2008年1欧元兑换1.6美元以上,到2014年的高位1欧元兑1.4美元左右,2015年1月12日,1欧元仅兑换1.1814美元,处于9年半低位。
新一轮欧债危机卷土重来?这是耸人听闻。1月12日,《华尔街日报》撰文指出,希腊退出欧元区的风险真实存在。从欧债危机开始,希腊通过货币互换掩盖债务,进入欧元区。现在,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和意大利竞争力提升,这些国家的出口实现了增长,迄今为止内部大幅贬值对希腊出口几乎没有带来太多提振。这说明阻碍希腊出口增长的不是价格而是结构性障碍。
希腊债务危机并非现在造成,种子早就种下。
前任希腊银行行长乔治·普罗沃普洛斯2013年指出:2001年希腊加入欧元区表面很好,实际处于危险之中,希腊掩盖债务,享受欧元低利率,以极低的成本继续融资。加入欧元区后,2001年至2008年间,实体经济年平均增长率接近4%,通货膨胀降到个位数,10年期希腊国债与德国国债的利差下降到了10~50个基点,而上世纪90年代后期则超过了600个基点。
希腊如同一个破落之家的少爷,粉饰之后大笔借贷继续过好日子。2009年的财政赤字已占GDP的15.5%,政府的债务增加到占GDP的近130%。全球金融危机一来,希腊首当其冲。此时,价格较高的欧元似乎成了累赘,拖累了希腊的经济竞争力。
借贷过上的好日子并不可靠,只有竞争力与真实的财富积累才能无后顾之忧,对国家、企业、个人都是如此。
希腊是否退出欧元区,取决于两个方面:对内希腊改革能否取得成功,对外欧洲央行等机构是否愿意继续延长希腊的救助协议。
希腊已经进行过债务重组,当前希腊未尝债务高达3210亿欧元(约3805亿美元),只有大约360亿欧元是由私人持有的公开交易的政府债券,绝大部分希腊债务的持有者是政府部门。这并不奇怪,此前希腊债务重组中,私人持有者损失惨重,他们没有理由进一步把宝押在希腊政府身上,除了眼红希腊国债高收益率的对冲基金。
2015年1月1日立陶宛加入欧元区,显示欧元区不会缩减,还会适度扩张。宽松的货币政策是解决目前紧缩的好办法,欧洲央行对宽松的货币政策青睐有加。德国一些政坛人物也改变了对希腊的强硬态度,德国总理默克尔联合政府的立法者表示,他们愿意考虑延长希腊债务的期限,并且如果希腊坚持某种改革方案,他们愿意考虑降低利息支付。1月8日,彭博社报道,德国执政联盟社会民主党议员、众议院金融委员会主席Brauer公开表示,应与希腊选举后的新政府重启债务谈判,即使是左翼上台,也可以考虑实行债务展期,适当降低利率。一位要求匿名的来自默克尔基督教民主联盟的资深议员持同样态度。
虽然日子很难过,但希腊确实在进行改革。2009年至2012年,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已经下降了9个百分点,2009年基本财政赤字是GDP的10.5%,这些成绩是在经济收缩的条件下取得的。2015年1月8日,希腊议会通过2015年预算案,预测该国主权债务负担约为3170亿欧元,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为171%,希腊预算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从2014年的1.3%降至0.2%,基本预算盈余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失业率从2014年的24.8%降至22.6%,经济增长2.9%。
长时间形成的痛苦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医治,希腊正是如此,欧元区看来不会抛弃希腊,希腊所需要的是债务延期,为改革腾出更多时间。对于纠缠高福利、国资、种族问题的欧元区而言,要走上健康轨道,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