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
这个听起来极其美妙的绿洲,十二年前一棵草也没有。
为了让沙漠产出美酒,李氏家族留下了一串值得记忆的数字:在半年的时间里开荒5千亩,为了避免葡萄园免遭沙尘暴的侵袭,同期种下500亩防护林;累计在戈壁滩上种植了近3万亩葡萄园、300万棵树,凿深水井27眼,铺路167公里。
如果不知道这个征服不毛之地的传奇故事,就无法了解沙漠葡萄酒的内涵。
李氏家族曾经营过另一番成功的事业。1989年李瑞琴兴办皮毛制品厂,之后开始做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做贸易。那时,一件皮夹克可以换3吨钢材,也正是这项生意给李氏家族带来原始资本。
发现葡萄酒商机纯属一次偶然。1997年,李瑞琴开始将目光转向现代农业。这一年,李在回山东老家探亲时发现葡萄酒受到热捧,多方咨询后,她判定葡萄酒的前景广阔。
一条捷径摆在面前。新疆盛产葡萄,吐鲁番盆地、玛纳斯平原和石河子地区都是酿酒葡萄的种植产地。李瑞琴完全可以从这些地区收购葡萄做酒,但她的雄心是“填补中国高端葡萄酒的空白”。这意味着首先需要不施化肥的有机葡萄,而收购的葡萄品质不可控,李坚持要自己种葡萄酿酒。不仅如此,李的设想是开荒4万亩,她希望把“做高端”和“做大”的想法同时付诸实践。

为此,李瑞琴前期投入280万,请专家论证在戈壁开发葡萄基地项目的可能性和不可行性,形成了4万平方公里的地形、水文、气象、综合农业的报告,其中为分析极端温度,调用了30年区域气象资料。专家得出结论,西戈壁具有产出高品质葡萄的条件,甚至一些自然条件优于法国的波尔多。但自古没有在戈壁滩上种植葡萄的先例,能否长出葡萄,专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李氏家族对戈壁滩下了赌注。李瑞琴送小儿子到法国学习酿酒,同时把全部积蓄投入到荒漠上,开始与家人在戈壁滩上种葡萄。买不起蒙古包,一家人就在葡萄园中支个帐篷守候,大家宁愿少吃一顿肉,省下钱去换肥料。1998年种葡萄,2002年建酒厂,2004年开始产酒,这期间没有一分钱进账。李瑞琴变卖家当,在葡萄园先后投入了上千万元。
“不是有钱就能把这个事情做起来。”李瑞琴说,“做这个产业要耐得住贫穷、寂寞、诱惑。”在这里种葡萄,每年种,每年死。同期到这里开荒的一家公司种了2千亩葡萄,到2003年全军覆没。
彼时,中国的葡萄酒市场格局和西部产区的概念已经形成:长城、张裕、王朝,占据了国内市场的半壁江山;新天、西域、楼兰在新疆地区三足鼎立。一个朋友看到李瑞琴所作的事情,痛心疾首地说:“听我的,别折腾了,回家好好给老公做饭去。”李瑞琴相信命理,她觉得命中注定自己要在戈壁滩上受苦。
2002年的一件事情刺激了李瑞琴原本坚强的神经。当时,乡都请了几位法国人设计酒堡,因为自身还没有产出酒,所以李用当地知名企业的葡萄酒来招待法国朋友。其中一位法国人在品尝时“哇”地吐出来,毫不客气地说道:简直像尿。李瑞琴觉得这句话让整个民族受了侮辱,“做出最好葡萄酒”的信念再次得到强化。
两年后,国际葡萄与葡萄酒组织主席费·德里科·卡斯特卢琪对乡都葡萄酒品评后,对如此年轻的酒的优异口味惊叹不已。

随着中国的葡萄酒消费潮快速升温,以乡都为代表的坚守者开始迎来收获季节。从2004年进入市场,乡都的葡萄酒销量每年翻一番,到2007年,乡都用9年的时间实现盈利,2010年全年的利润已经达到2000万,2011年保守的预计是实现收入1个亿。
2011年4月,在国投信托葡萄酒基金成立发布会上,一瓶编号为00001号的乡都阿耆尼经过20多轮竞价最终拍出了22万,这支酒的出厂价为1999元。高质量为乡都赢得了声誉。李瑞琴说:“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乡都占据了新疆葡萄酒市场70%以上的份额。焉耆这个玄奘法师西去取经的必经之地,因为乡都酒庄的存在而闻名。
(责任编辑:张元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