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尽管外部经济环境不确定性增加,但中国经济的稳健表现、人民币升值预期、境内外利差等多重因素,仍吸引境外资金流入中国,今年国际收支保持顺差是大概率事件。当然,做好预警,防范可能出现的资本逆流带来的冲击,也是宏观调控应有之义。
近期出现货币贬值的阿根廷 、巴西 、南非 、印度 、乌克兰等国,多为经济和金融脆弱性较高的国家。历史经验也显示,在历次美元周期性升值时,那些债务比率较高、国际收支出现“双赤字”、外汇储备规模有限、金融市场成熟度有限、过高依赖资源出口的国家,极易遭到资本大规模撤出带来的货币贬值冲击。如果此时该国国内经济基本面恶化,更容易加剧投资者恐慌,甚至会演化成货币危机甚至局部金融危机。
而对于中国来说,上述风险均处在可控范围之内。从债务比率看,截至2013年9月末,我国外债余额为8229.18亿美元,与当期外汇储备的比率为22.47%,尽管短期外债占比为70.49%,但这部分外债大部分具有真实的进出口贸易背景,短期外债风险基本可控。从国际收支看,2013年中国国际收支再现“双顺差”,其中资本和金融项目顺差达2427亿美元,较经常项目顺差1886亿美元大幅超出28.7%。从外汇储备看,截至2013年底,我国外汇储备达38213.15亿美元,较年初增加12%。从金融监管看,央行为应对美联储缩减QE规模,已对国内流动性调控思路做出相应调整。2014年1月下旬,央行通过常备借贷便利(SLF)向大型商业银行提供短期流动性、启动SLF试点向中小金融机构提供短期流动性、重启和创新逆回购,及早出手化解或预防可能再度出现的流动性紧张局面。
更重要的是,中国虽然主动下调经济增速,但在全球经济体中仍一马当先,全面深化改革带来的改革红利将不断释放,也令国际资金看好人民币资产,人民币汇率仍存在一定升值动能。2013年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共41次创下新高。尽管最近几个交易日人民币对美元即期汇率出现下跌,但对欧元、英镑等主要货币呈现小幅升值,海外无本金交割远期外汇市场(NDF)上,1年期美元/人民币成交情况与2013年12月相比并无明显变化,表明投资者预期人民币远期汇率将保持平稳。
还应看到,美联储逐步退出量化宽松政策,未必全然意味着资本将回流美国 ,对包括中国在内的部分新兴经济体也未必是坏事。观察1960-2012年的美国私人资本流动可以发现,除在2008年出现8665.71亿美元的资本回流外,其他年份均为资本流出,整体上看美国国内资本在海外寻求投资机会的动力更强。美联储有序退出量化宽松的前提是美国经济恢复增长,风险偏好的改善也将驱动资金继续流向有持续增长动力的新兴经济体,而中国无疑是最好的投资标的区域之一。
当然,新兴市场经济体货币危机正在发酵,美联储量化宽松退出的短期和中长期影响仍需要仔细观察,对可能带来的金融市场资金成本变化和对中国资本流动和宏观经济带来的挑战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人民币交易特性逐渐增强,一旦出现升值预期分化或转向,“双顺差”格局很可能逆转。因此,要加强对跨境资金双向监测,做好预案,探索更多市场化工具,针对可能出现的风险及时进行调控。